手打吧 > 历史 > 一等鸨母 > 第86章

人生是喜剧与悲剧各占一半,没有谁能真正的全心全意幸福,就如十全九美的人绝对是不存在的。

拥有丰富学识的人,总是比肚里没几分墨的人多那么一分淡定与从容。苏婉宁一直这么坚信,既使在接触男欢女爱中虽有偏离,但最终也还是保持着理念与淡定。

只是她有一点忽略了,她还年幼,她的心并不是真如想像中那样能完全不接受影响。

她在叶青冬身上花费了大量的心思,她把他像丈夫一样对待,所以,她把自己的未来赌在了他的身上,在不知不觉中。

他的身份地位所接触的环境与她的完全不相同。她深知,也努力地维持淡定并保持清醒,但总归是个平凡人,只要是个人,多少一定会受到世俗的影响。

欲望就像沾满油的灯芯,一再地撩拨,会让火越烧越旺。而时间就像一把杀猪刀,慢慢的将人心砍老,只剩一片血肉模糊……

时间在彷徨中倏然而过,一下子来到八月。自那日湖边分别,苏婉宁已经整整两个月没有见到过叶青冬了。

有希望是幸福的,但是如果希望一次一次落空之后带给我们的又是什么呢?是痛苦,是悲伤还是无助?

没有任何消息,在无数个没有叶青冬的日子、那无助的白日与黑夜里,苏婉宁抚摸着戴在脖子上的莲花玉坠与手指上的戒指,脑海里回忆起过去几个月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的温柔,他的深情,他的呵护,他的宠溺,他的柔情,是苏婉宁在这个没有叶青冬的日子里唯一的慰藉,伴她度过漫漫的痛苦。

炎热的夜晚,除了偶尔传来几声动物的吠叫外便是无止境的知了啼叫,银白的月光从敞开的窗户外照射进来,柔柔地投射在黑暗的屋内。床上的的女人还未入睡,她睁着眼睛,看着窗台上的银白,脑袋里一片空白,身体仿佛没有了灵魂,剩下的只有躯壳。带着水一般的凉意的月光慢慢的洒在她高高凸起的肚子上。

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女人那颗脆弱的心在一遍一遍撕心裂肺的悲恸着……

因为晚上睡得晚,所以白日里苏婉宁都会睡到日上三竿才会醒来。

四合小院里的三人以为孕妇都是这般,却并不知苏婉宁会晚起都是缘于晚上的失眠所致。

在没有叶青冬的日子里,苏婉宁的心情一直是低落的,但好在腹中的胎儿并不折腾她,她没有所谓的孕期不适症,在孕满三个月后,她的胃口变得很好,哪怕是在炎热的夏季里与在失眠的情况下,她吃饭也备香,看着镜中的自己在无比思念叶青冬下也能日渐丰满,她总是哭笑不得。

今儿的午餐一如既往的丰盛,洗漱完毕的苏婉宁坐到桌子旁,先是将一碗燕窝吃完,然后干掉了两碗白米饭与两荤一素。放下碗后,她满足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周千进屋时刚好见到她满足的神情。为此,他的嘴角忍不住抽搐。毕竟这些日子来,他只是听到小木头所言她胃口好,自个还未曾亲眼见过她饱食的模样。

“姑娘,卢三来了。”因为怀孕期间大夫说走动利于今后的生产,所以苏婉宁每日都会在傍晚出门散散步。肚子越渐增大让她不能再穿男装,苏婉宁所幸在第四个月时便已女装示人了,而识熟她的人也自动改变了称呼。

苏婉宁微微一愣,随既道:“让他进来吧!”她有些诧异这个时候卢三不在铺里守着,来这干嘛?

卢三很快进了屋,将此行目的告知。

大丰新开的一家茶馆要与叶家茶铺签定一份长期的供货合同,对方需要与老板一谈。

虽然叶青冬不在,但苏婉宁的生活还算是丰衣足食,但对于这么一笔长期的生意,她还是动了心,考虑片刻后,她让卢三先回铺里开铺,她会照约定时间来铺里。

卢三走后,苏婉宁在屋子里散了一会步,片刻便进内屋午睡去了。周千来叫她起床时,她才醒过来。急急起身,换下了汗湿的衣裳,然后将长及颈处的发丝裹成一个发团,插上一玫银叉固定后便带着周千出了门。

周千怕马车驾驭过快会影响苏婉宁的腹中的胎儿,并未听从苏婉宁的吩咐将马车赶快。所以,苏婉宁来到茶叶铺的时候,对方已经到来。

迟到了,苏婉宁一奔进店里便对方做出了诚恳的道歉,对方见她歉意真诚,又是个大肚婆,既使心里有丝不舒坦,一个人正常人该有的怜惜情绪,也让茶馆老板心中的不悦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切都顺利,苏婉宁与茶馆的老板几下便达成合作的协议。

送走茶楼老板后,苏婉宁还未感叹运气好时,却迎来了另一个男人。看到他时,她毫无形象地翻了白眼。秦淮景一见她那模样,本来就不太好的心情更是垮得不见底,一张漂亮的脸说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无视周千惊讶的目光,高傲地向苏婉宁下命令:“你跟我出来!”

苏婉宁想叫救命,俏脸僵硬着,怕不依秦兽,秦兽会在她店里闹事,这对此刻店里选购茶叶的客户不好,对她的身誉更不好,只得无奈跟了出去。

出门转右,两人没走远,在一条小巷处停了下来。巷内过往的人虽是稀稀疏疏,但都免不了对这对外形极为出色的男女投以好奇视线。苏婉宁双手环胸没有好脸色问:“秦少爷,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叶青冬这些时日来找过你吗?”他问得毫不客气,压抑对这女人的怒气。

苏婉宁一愣,并不打算告诉秦兽,无言以对。

女人呆滞的模样,让男人心中好气,“我真是瞎了眼,竟然选了你。”尾音稍稍提高了点,引来侧目。

苏婉宁听了无语的说:“我从未答应过你什么,所以,你别将责任推给我。”男人的一关双语她是听懂了的。

秦淮景满脸阴鸷,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苏婉宁。虽然没有心虚,但苏婉宁还是坎坷地,不由后退一步,看他如恶罗刹的脸真是恐怖。然后一只手突然拽住苏婉宁的细腕,力道之大几乎捏碎了她的骨头。苏婉宁痛呼出声,本能的护住肚子低吼道:“秦淮景,你别碰我,我肚子里的孩子五个月了。”

哪壶不提提哪壶。秦淮景一听,那铁青的脸瞬间绿了。

他扣住女人手腕的铁臂加重,女人低呼拧眉,“苏婉宁,你为什么要失败,为什么?不成器的东西——”然后,他双手抓住她的肩膀,与她脸贴近极近,怒吼。

“放手。”

苏婉宁不想和秦兽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可是秦兽的行为让她无法冷静,也无法压低了声音,“秦淮景,你这样有意思吗?找我麻烦,你就舒服吗?”

“不找你找谁?”

秦淮景回答的理所当然,气得苏婉宁差点破口大骂:“没想到相爷之子也是个无赖呢!”

“你不想知道叶青冬为什么这段时日不来你这的原因吗?”秦淮景冷冷一笑,竟然一点也不生气女人对自个的讽刺,自顾自的说着。

半个月前秦淮景终于见到叶青冬了,叶青冬带给他的消息让他痛不欲生,他忍了又忍,理智终是被心中的愤怒打败,既然他不好过,那么大家都不要好过,而苏婉宁当然是首当其冲,谁叫她没有破坏叶金两家的连亲!谁叫她要怀好兄弟的娃呢!

苏婉宁听秦淮景这么一问,顿时怔住了,半天,她才说出一句话:“你什么意思?”

“苏婉宁,叶青冬不要你了,他不要你了。”伤疼让他大叫,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份了。

苏婉宁很疼,但更多的是怒:“你,你,关你什么事,放开我,放开我……”她不要他来提醒,或者说潜意识她曾经想过秦兽所说的这句话,但她根本不会承认。

“放手,秦兽,王八蛋,你放手。”她忍不住破口大骂,可她的抗议并未换得男人的妥协,于是她抱着肚子,然后抬脚往男人腓骨踢去。踢中酸穴,毫无防备地秦淮景就此倒下,疼得当场跪倒地。这一幕可给好些人瞧到了,哗啦一圈。

“苏婉宁。”秦淮景脸都绿了。

苏婉宁在摆脱束缚那一瞬间便灵敏的退开了,“秦淮景,我不想的,是你逼我的。”她瞪圆了眼急速解释道,显然她也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毕竟秦兽的残忍她是见识过的。

疼痛逝去的蒋大少爷终于要发威了,他大笑着起身,然后慢慢拍着袍子上被沾上的灰。她全身僵硬,那瞬间有些惊恐的面色渐渐地归于平静,同样的面色无波抬头望着他。从他的眼中只有无限地冷,而她得为自己的怒气付出代价。

啪。

一只厚实的手掌就抬了起来,然后重重扇下去。

这个时候,苏婉宁觉得人生是公平的。

扇下去的手是哆嗦地,因为力气太大了,造成了余力的震荡。苏婉宁趴在地上,怒红着一双晶亮的美目,紧紧咬着牙瞪着居高临下的男人,那双璀璨的美瞳那样坚毅,那么愤怒地传递主人的心思。

还好她抱着肚子,还好的侧身摔倒在的,只是擦破了双手的皮,摔疼了肩肘臀腿。苏婉宁高傲地抬起优美的下巴,那般鄙夷地呸了声:“秦淮景,怪不得金梦怡不选你,你根本就不是男人。”她怨极了,气极了,怒极了。这个只会打女人的男人真他妈的不是东西!

“苏、婉、宁!很好,你非常好!”冷冷的几句,是怒极反笑,然后归于平静。秦淮景将怒色全收,面色平常地像三月里的暖阳,然后弯腰一把将地上的女人拖了起来,伸出另一只手去扣住她后脑勺扯到唇边,她身子一晃中投入他怀中,他微笑地俯下身埋耳在她耳边轻轻地说:“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吗?我现在就让你尝尝好不好?”

那么温柔地的呢喃如情人的低语,扣住她细腕的手和扣住她后脑勺的手却是那么坚硬地透着压抑地怒火。看来,是真地惹恼这位大少爷了!他又扬高了手。

“淮景。”一声惊呼,打断了这对靓男俊女的争执,秦淮景来不及收回他的愤怒,顺着声音望过去,离他们不远处,站在巷口的是一对不下于他们出众的男女。

叶青冬和金梦怡。

怒火冲天的眼珠子扫到叶金两人一脸的震惊上,收敛。他显露了真实的自己。叫唤的那一瞬间秦淮景就回了神,然后扫向心上人,金梦怡那一脸的惊讶,秦兽扬起有些狼狈而欲盖弥彰地笑容,“你们怎么在这?”

“青冬陪我去铺里取点新来的首饰。”说话的是金梦怡,顿了顿她又道:“今日是我的生辰,淮景。”她对着秦淮景讲,目光却是落在那个肚子高高挺起的女人身上。

那一瞬间,苏婉宁本就僵硬的身子整个僵掉。旁边的秦淮景身子微微一凝,呼吸都漏了吸,他怎么会忘记她的生辰……女人的埋怨让他连笑容都挂不住。

这个时候,叶青冬拔掉被金梦怡紧紧缠在手臂上的柔夷,然后向着那个日思夜想的女人走去。

走近一看,叶青冬倒抽了一口气,“婉宁,你的脸。”苏婉宁的左脸已高高肿起,他惊讶后愤怒的看向女人身旁的男人,“淮景,你刚才在干什么了?”他非常的愤怒。

秦淮景撇撇嘴不在意地说:“没什么。”你既然明知故问,哪我只好装莽了。

“为什么要伤害婉宁?你不知道她是孕妇吗?”

秦淮景眸色却闪了几分,倏地握紧了拳头又很快松开,以轻松的口语说:“我不是故意的,谁叫她要激怒我。”

“混蛋。”愤怒的叶青冬上前一步,抬手就给秦淮挥去了一拳。

这一拳又快又狠,杀了秦淮景一个错手不及,他被打倒在地,自知理亏的秦淮景并未反击,只是淡淡的看了愤怒中的男人一眼,然后抬眼扫向不远处的女人时,心爱之人的眼中除了惊骇外,没有他想看的紧张和心疼。不由得心头一丝苦涩。

“我等会再和你算。”叶青冬愤恨地看了秦淮景一眼,然后转回头对着眼前的女人问:“婉宁,你没事吧?疼不疼?”他下意识地就伸手抓过女人的细腕。而女人不知是因为什么还是其它的,并没有回答他。

叶青冬的注意力此刻全部在苏婉宁身上,没有看见好兄弟转过头时,那眼睛里划过的阴冷。

“青,青冬,为,为什么?”苏婉宁并未看向叶青冬,而是哆嗦看着前方道。

叶青冬拧眉,“什么?”他显然还没有发现异常。

直到,他发现苏婉宁美丽的双眼里溢满了水气,美瞳里射出悲伤,以及夹杂着的不敢置信。

恍然大悟时已为之一晚,“宁,我——”想遮却遮不住了,苏婉宁愤怒的推开叶青冬,看向她缓缓走来的金梦怡,然后指着她微凸的肚子道:“这就是你这两个月来毫无音训的原因吗?嗯?”她转回头怒瞪着一脸悔恨的男子。

金梦怡怀孕后孕吐反验强烈,吃得比吐得多,原来有肉的身子此刻已瘦成了竹杆,加之身穿夏装,上等的绸裙紧贴肚子,虽只有两个月的身孕,但却很是显怀,一看便是有身孕的女人。

“不,不是”的还没有说出来,苏婉宁就将叶青冬的话打断,“叶青冬,你背叛了我——背叛了我们的誓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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